mintchocolate_hitomi

喜欢半半老师♡

「カタオモイ。」chapter1

*泉杏
*杏=あんず=转校生
*私设如山

*标题选自aimer的同名歌曲,非常好听,向大家推荐












—「思い出して。」

已是入冬,气温骤降连呼出的气息都会在瞬间凝成白霜。
夜幕临袭,灰白天际被夜色点点蚕食,街边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像是一个个小太阳发出暖橙色光芒,试图在尽己所能范围内驱逐黑暗。路人纷纷添上厚重的冬季衣物,用口罩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毕竟,已经到了冬天啊。
手机振动伴随窸窣声响,杏从大衣的口袋里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黑暗之中发出亮光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明后天的天气预报。
——「十二月二十四日,-2℃,小雪,空气湿度百分之三十…」

“……后天就是圣诞节了吗?”

喃喃自语着,杏垂敛眼眸。
回忆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冲破堤坝如海啸般汹涌而来,伴随着映像、画面,甚至是片段的音频。
是啊,快要到圣诞节了。
她抬眸环视一周,入目所见的是各色斑斓炫目的彩灯和各种带着浓重圣诞气氛的装饰,琳琅满目。不禁暗自腹诽,竟然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事情,究竟是多认真投身于工作、又是变得有多迟钝?
关于今年的圣诞节,是怎样安排的呢——
估计又是在工作之中仓促而过了吧。毕竟现在的自己除开工作,也再没有其他上心的事。

虽然说…原本是有安排和计划的。
并非加班工作,而是确确实实关于如何庆祝、度过节日的安排。
是关于两个人的圣诞计划。
预想过千万次的场景再度于脑海中上演——自然又猝不及防,她再一次想起了那个人。
手抚上心口,杏却默然无言。
依旧是强而有力的心跳,节拍却在回忆起他时不觉加快了频率。这里缺少了什么,但又被装满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纯白的精灵悄然而至,扇动羽翅的瞬间撒下了专属冬季的魔法——眼前的街景被点缀、纷扬夜色中的星光仅在瞬间便点亮了杏的双眼。
“啊啊、下雪了……?”
伸手接住半空中飘落的雪花,冰凉的触感刚传达至神经末梢,便悄然无声化作了露珠般的液态。
是的,下雪了。
——看来得快点回家才行,雪下大可就麻烦了。
虽是这么想着,杏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加快脚步。
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雪花,也许是仍然存留着一颗孩童般贪玩的心,也许是星星点点的凉意使人留念……总之,杏并不想这么快就回到家中。
——又是那个充满了回忆与过往的家。
杏对于雪花和下雪天来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单纯不反感而已。
她也没有小孩子那样想要堆雪人打雪仗的玩耍的冲动。
而且,杏其实很怕冷。

所以,不想回家的原因只有一个。只是因为她孩子气般地跟自己赌气、逃避着那些本应早就接受的事。
毕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早晚都会习惯的吧?

一向认真踏实又固执的杏,不知道为什么,头一次觉得心里没有半点底气。

…还是快一点回家吧。
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加快了脚步。
沿路的商业街依旧是人来人往,不少人惊叹着这场如期而至的初雪来得恰到时机。人行道的红灯跳转到下一格,黄橙色人形灯变成绿色走动的小人。
杏穿梭在人群之中,拉高了围巾遮挡住口鼻。
“…呼,好冷。”







Chapter1


可谓提及青春年华,除去工作以外最宝贵的就是他的面孔。
如同硫酸铜溶剂一般澄澈得不存任何杂质的漂亮的双眸有着微微上挑的眼角,时常不自觉蹙起的眉头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替他熨平眉心褶皱。银灰色发丝带着柔软曲线——被打理得一丝不苟,蓬松的同时也没有忽视造型美感,这是他严谨的一贯体现。
嘴上总是在抱怨着麻烦,说出口的话语也时常严厉到使人觉得「恶毒」的地步。工作上的要求不论对自己还是他人都是如此认真…以至于用「苛刻」二字形容也完全不为过。
每每与他四目相对,总会在视线交织于空气的瞬间感到一丝不安。
“像是想法,全部被前辈看穿了一样。”
那种感觉如同一瞬之间在对方面前被扒光了衣服一丝不挂…说实在,并不好受。
所以她每次在相遇时都会格外注意,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与他相关的每一件事,生怕有半点疏忽遗漏。
事实上杏后来才意识到,不论自己怎么做,前辈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不满意。
譬如一份关于活动的企划书,他总能让她翻来覆去修改无数遍,不同的原因,各种理由。
刚开始她真的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前辈会这么做?为什么要严苛到如此地步?
不但不理解,甚至还有些委屈。
“明明已经很努力去让他满意了,但前辈无论如何都能再从中挑出我的不足……”
这简直就像是鸡蛋里挑选骨头一般,挑剔到了近乎极致的程度。
委屈是委屈,可也无可奈何。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前辈,不管从何种方面说来都应当尊敬——并且是心怀感激地尊敬。
于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杏按照了濑名泉的要求一遍又一遍修改着企划方案、设计书…反反复复无数次,可谓是不厌其烦。
直到鸣上岚终于看不下去濑名泉这般几乎可以算作「刁难」的行为,才有些忍无可忍开了口——带着一贯撒娇抱怨似的语气:
“啊啦泉ちゃん~小杏可是女孩子哦?这个样子要求可爱的妹妹、也太凶了一点吧?”
尽管如此,杏却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咽下了腹中的百般怨言上前拉住了鸣上岚,蹙眉挤出略带勉强的笑容:
“是我能力不足导致的结果…濑名前辈这么做也只是希望帮助我吧。所以姐姐就不用为我担心啦?…谢谢。”
濑名泉闻言忍不住单挑起一边眉梢,稍显夸张地露出一副、仿佛听见什么谬谈的表情:
“…哈?身为前辈自然就要教育后辈做好本职工作,像你这么溺爱的话会被惯坏的吧,鸣君——不过索性转校生还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道的话赶紧去解决掉不要再拖下去了,我的耐心也有限,真是超~烦人。”
“是的。我明白了,濑名前辈。会马上修改好,请稍等。”
她不仅再一次依照他的意思进行了修改,并且在此基础之上还添加了自己的理解与想法。最后呈现的最终稿——谢天谢地,终于是合了濑名泉的意,并没有提出“需要再一次修改”这样的要求。
濑名泉翻看着企划书,低垂眼眸的模样,竟有那么几分像是小猫——那种高贵又傲气,近乎可以说是完全目中无人的宫廷猫。…说不好蓝猫会更适合一些,毕竟毛色更加相近。好像英国短毛猫也挺合适……杏这样想着,变成了猫咪的前辈像是个银灰色的小绒团子一样在地毯上轱辘轱辘打滚,不禁轻笑出声。
“……你这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他皱起了眉头,把手中不算太厚的几页纸卷成一个纸筒,往面前女孩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上去。
“唔、唔嗯…!!好痛、前辈。”
杏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脑袋,轻咬住下唇的模样颇为委屈。
“这个时候居然也有资格抱怨吗——?既然如此,刚刚莫名其妙笑什么?不好好给我解释一下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在前辈面前竟然也敢走神…你也太过大胆了啊?!就让身为哥哥的我来落实一下对于可爱妹妹的教育工作吧。”
说着他空出的那只手伸向了杏,两指捏住她的脸颊毫不客气向外拉扯,动作可谓完全没有一点「看在杏是女孩子就会手下留情」的意味。
被捏住了脸以致于无法正常说话,只是含糊不清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轻声呜咽作为求救,双手握上对方的手腕,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请求人松手。
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朱樱司,娇嗔着抱怨人对待女孩子太过粗暴的鸣上岚,以及呼啦啦撒开一沓乐谱、突然从桌子上跳下来扑向二人的月永雷欧…还有沙发上睡意惺忪,常持旁观状态的朔间凛月……
一幅幅生动的画面从眼前飞逝,像是影片放映一般色彩鲜艳,伴随着声像与依稀传来的、当时脸颊的疼痛感。
杏抬起手学着人的样子,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侧,
——“呜啊、痛痛痛…!”
生理上的条件反射,眼前街景的灯火阑珊仅在分毫间便被泪水浸湿、渲染得模糊不清,眼泪就这样毫无防备涌出眼眶。
“……诶…?”
后知后觉,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一瞬之间就被眼泪糊得满脸都是。
到底是刚才自己真的下手太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到底为什么呢?
她不知道。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细想…毕竟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
只是…天气似乎也太冷了一点。不愧是冬夜的风,迎面刮来时甚至带来一种如同冰凉刀片贴面而过的感觉。
杏慌慌张张在包里找寻纸巾,忽然想起自己下班时把一整包都给了隔壁办公室的同事——那个毛手毛脚打翻了咖啡的新来实习生。
至此不得不提的是,多亏了当初濑名泉那魔鬼般地言教与指导。走出校园步入职场后的杏,在一帆风顺的工作生涯中真正意义上理解了那时前辈的每一句斥责。如果没有提前经历过那些,自己怕是难以如此迅速融入社会吧。况且正因有了那样被千百般挑剔刁难的经验,她真的觉得现在的上司简直和蔼得宛如散发圣光的神父。
同期的共事都或多或少,因初入社会而感到难以适应。唯独她以最快的速度和令人惊讶的成绩,在适应工作的同时还得到了「年度最佳新人」的嘉奖。
“你啊,要做的并不是如何让我满意——是要让你自己问心无愧才对啊、笨蛋。别一直搞错方向了。”
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不是太过“姗姗来迟”,但一直以来报以的感激之情,确实是千真万确的。那不善于言辞和感情表达的前辈,与他方式独特的别扭却恰到好处的温柔…在杏终于明了的那一刹,如同天降甘霖般给她带来宽恕地救赎。
豁然开朗的感觉就好像柳暗花明。
明明没有前路,却又眼前一亮忽见一村。
不知不觉间脸颊的泪水早已被风干,皮肤有种紧绷感,眨眼的同时新的液体又覆着之前泪痕再次划落,完全有种没完没了的感觉……
万般无奈只好将就用衣袖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鼻塞使得人难以呼吸,于是她张开嘴呼着气以代替鼻腔进行正常的换氧程序。
不紧不慢,杏迈着步子、左脚右脚交换前进,每一步都不偏不倚踩在地面石板相衔接之处的“线”上。她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走钢丝的杂技演员,小心翼翼、摇摇晃晃,小步幅向前移动着。
深吸了一口气,她将双手抬起至与地面水平来保持平衡,就好像,真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脚下的“钢丝”、落入有如万丈深渊那般无助的失重感之中。
无助又不堪一击。
不会有任何人向自己伸出援手。
仿佛带了必死的心,她索性直接闭上双眼,全凭直觉来向前行走。
一闭上眼,之前被强制打断的画面又接连不断出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论怎样都挥之不去。
她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不如坦然接受吧。
——接受现实,接受回忆。
并且试着去面对。
然而实则说来也并非多么令人不愿想起的事,倒不如说近乎九成都是很有趣的回忆啊、如同盛放的满树繁花般美好,带着隐约花朵的芬芳馥郁,闪耀着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光芒——是真正属于青春的独特纪念。
与大家初次见面,平时的课后训练,一同出行的修学旅程,以及每一次的梦幻祭和活动……点点滴滴,于杏来说都视为珍宝。
而人群之中,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亮灰色的身影,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纯净眼瞳…蹙眉满脸的不耐烦,少有袒露赞许的目光,亦或难得一次的满脸羞红……
就算她能够千万次骗过自己告诉自己,果然也无法蒙蔽内心的真相——同样是能够看破一切、洞悉一切的水色眼眸,不同的是这双眼的主人并非他人,正是杏她自己。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她听见来自心底,自己的声音如是说。

甚至没有办法张口反驳,开口愣神却一言不发的样子像是离水之鱼——徒劳地试图在水岸呼吸。

“如果当初没有分开会怎样呢…?”
她曾在独自一人时,闷声试问过自己无数次。
她得出了成千上万不重复的答案和结果,无论结局美好与否,圆满或有所缺憾,最终都会败在自问自答一样的回复之中:
“可是,这又如何呢?我们已经分开了啊。”
对过去的事情总是念念不忘,似乎不是个好习惯。

“总有一天会放下的。”
她总是这样说着,自我安慰调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话说一千遍就会变成现实——事实自然不可能,杏比谁都更加清楚这个道理。理智却总和大脑唱着反调,往往这种时候越是想要刻意回避,就越是容易深陷其中。
毕竟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简单放下的。


她看见了朱红珊瑚色的傍晚夕景。
夕阳西下,面对面的少年少女。美好似恋爱漫画中才有的场景。
倏而有清风徐来,带起了荡漾不宁的心湖水波。
当时的心情只有当事人才有权发言。而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无疑是常见的告白剧情。
起因仅仅是因为深埋已久的感情突然发了芽,并且只此分秒,便枝繁叶茂,绽开繁花。

依旧是与往常无异的平静模样,风平浪静仿佛事不关己般——对着面前心慕已久的前辈开口道明心底悸动。

“…濑名前辈。”
“嗯?”

由于种种原因——具体情况已是模糊难寻,兴许是附近总有危险事件发生,可能是正好轮流值班……总之,那天由濑名泉负责送杏回家。
二人正在教室处理着余下的企划案明细,杏忽然轻声唤起他姓名。疑惑不解,习惯性皱起眉头颇不耐烦将目光从白纸黑字移向了面前的少女。
“怎么了?方案书哪里有问题吗?”
视线交织。连空气中的灰尘都折射出细碎璀璨的光芒,像是扇动翅膀跳跃舞动的精灵。

“前辈。”
“我在。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
“……”
“…?”
“我喜欢前辈。”
“……哈?”
“濑名前辈,我喜欢您。”
“好、好,知道了。成为我的粉丝的话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每件事情都向我汇报的话未免有些太傻了。”
“前辈……我在告白。”
“…………”
“我喜欢您很久了,前辈。”
那双比琉璃还要再纯净几分的圆润双眸,看向濑名泉的眼神里没有任何躲闪。无法忽视的坚定与认真,反倒一下子让他有些慌了神。
“你…你到底有没有自知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这种话乱说的话会被引起很大误会吧,你这个笨蛋到底…在干嘛?”
“……请给予我回复、前辈。”
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明确的回复。
“在我眼里,前辈是个非常认真、温柔,又格外可靠的存在。”
“………”
少见的,他一时竟找不到适合回复的话语。
见对方如此反应,杏也并不在意,继续说了下去:
“尽管刚见面的时候是那样糟糕恶劣的态度,只是感情表达方式上的糟糕而已吧——我认为的濑名前辈,真的是个非常棒的前辈。
自顾自说这么多真是抱歉,但偶尔一次任性地请求,可以听一听吗?前辈。”
并没有真心发问的意思,自然也没有给人留下回答的时间。
于是她偏过了脑袋,双手规规矩矩交叠于桌面的模样像是一个小学生。右手肘部抵在桌面,抬手摆出了举手提问的姿势,严肃的表情忽而闪过一丝狡黠调皮。
“…嗯,提问…!!
——请问前辈…可以试着、和我交往吗?”
可以试着喜欢我一下吗?
接纳和理解,并且包容尚不成熟的我…接下来的路途,可以邀请您一同前行吗?
虽是全然坦言的姿态,但语气中细微可察的小心翼翼与试探,还是暴露出了她当时有多么紧张。
竟然一时激动什么都没有准备就告白了。仅仅是在这么想的瞬间也这么做了…现在才开始意识过来事态严重,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指尖微微颤抖着,空气仿佛在一刹被凝固,目光却不曾有过移开的念头。
两人相视沉默不语,像是在玩木头人的游戏一样,完全一动不动。
秒针滴答从表盘走过,一分一秒,时间在凝结成了果冻一样的场景中缓慢流动。
难以计算具体过了多久。可能是五分钟,可能是十分钟,但也有可能只有半分钟而已……这段沉默在杏看来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样长,长到她都开始懊悔、思索如何撤回方才的大胆发言。
心底的小鹿一直不安分着。
“咚、咚咚咚…咚咚……”
果然还是太草率了一点啊…!如果现在告诉前辈自己是开玩笑什么的,可能会被人直接从窗口像是倒垃圾一样扔出去吧?
……救命…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她最终还是心虚地避开了视线,低下头攥着自己裙摆。
好担心被听到啊…
心跳的声音,实在是太明显了。


庆幸的是终于,骑士先生选择率先打破沉默。
“…咳。”
濑名泉轻咳了一声。
他伸手径直握住了杏举起于半空中的手,双眼微眯起狭长弧度,眼底的靛蓝染上霞光、暗涌起不明意味的水波。

“可恶…这么认真的样子真是太犯规了吧…这种话我可只说一次,过期不候,所以给我仔仔细细听清楚了。”

杏微微愣神一秒,随即屈指反握住对方的手。
答案在此刻变得如此明显,像是浮在水面的月影。对于接下来的话,她也有了些许「心知肚明」的预感——前辈会说的,是自己所期望着的回复吗?
“好的,我明白了。请说、濑名前辈。我已经准备好纸笔了…!”
“…你是笨蛋吗!?”
他抬起手弯曲手指,毫不客气地“咚咚”两下敲在面前少女脑袋上。

“嗯——回答。”
濑名泉收回方才教育后辈的那只手,虚握成拳抵在了唇边,半掩着轻咳两声。移开视线的动作有些不自然的拘谨,这样的表情如此少见…但仅是一秒而已,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看向杏的双眼中,方才动摇的情绪早已不复存在。
他开口,依旧是话末语调稍显上扬的语调,只是语气里的严肃与正经让人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
屏息凝神,杏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乖巧又温顺的模样被夕阳渲染得更加柔软。

“杏。”
“…我在、前辈…!”
“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好好听我说——”
“……”
“虽然依旧是不够格的业余制作人、但是勉勉强强,批准你这个任性得有些可爱的请求。”
“……诶…诶?!!”
她睁大双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什么问题吗——?事先说好,我这可不是在承认你,要作为能够得到我认同的制作人,你还差得多。”
听见这样的话,杏低垂下眼眸,失落的情绪完完全全不加掩饰展现出来。
见她这副表情,濑名泉不禁轻笑出声:“…噗。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还真是个简单好懂的家伙,什么东西都往脸上写。”
他稍加力度握紧了人的手,起身迈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垂敛双眸略显郑重地单膝跪于地面,动作轻柔小心地将杏的手执至唇边,微凉的唇瓣贴上人的手背——献予忠诚的吻手之礼。
对于这意料之外的反应与发展走向,杏飞快眨了眨眼呆愣片刻,眼前发生的事似乎还没能完全消化,她的思维像是停滞了一般被凝固。
此刻暂时还不需要得到回应,于是濑名泉继续方才的发言:“虽然作为制作人真是业余到令人不知道你这么长时间在学什么,头脑又笨,长相也只是勉强入眼,啰啰嗦嗦还事情很多…简直超——烦人。”话语稍作停顿,“但是,这些都是你,都是令人移不开眼神的你…”
“所以…怎么又一副愣神的样子啊喂,到底有没有在听人好好讲…真是。虽然路还有很长,但我会带着你走,牵住你的手。不好好加油跟上来可是不会等你的啊?!——于是就勉为其难同意了吧、你任性的请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杏总觉得如今眼前被傍晚落日的余晖包裹的濑名泉,精致到挑不出毛病的脸上也染开了浅淡的绯红…好看得有些过分了。
对方略带笑意的眼中甚至可以清晰照映出自己的影子。
压抑的感情再也不用掩藏,终于把一切都变得光明正大。
心情像是淋了一整杯的饱和糖浆,说是甜腻到了有些令人难以呼吸的地步也毫不为过。
而心脏忽然被充满了气,轻飘飘地浮在了半空之中。

——幸福得快要窒息了一样。

屈指回握住对方的手,一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明白了,会好好铭记在心并且感恩戴德一辈子的…!非常感谢、前辈…!!我会好好努力的。”
“……扑哧。什么话啊说的,真是,连告白都笨手笨脚的家伙估计也就只有你一个了吧?”
濑名泉抬手拍了拍少女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珍宝一般。
交握的双手与紧扣的十指,彼此眼中掩藏不住的笑意…这一秒的心情,估计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而骑士和公主的故事,大概就是由此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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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年的丢人产物,私心很重,一直拖拖拉拉地在往里面填着想要的文字和剧情…但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一开始打算完成它的想法,很抱歉。
在这之后大约还有两三篇,会分章陆陆续续发出来,仓促而不一定有结局,所以大家当段子看就好
不会再将个人私心带入文中了,这就当做给自己留下警示吧…♪如果能喜欢就太感谢了,任何问题欢迎私信与我讨论


一直以来都很感激大家,今后还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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